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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農業 : 廉價肉品背後的恐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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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正的農業死掉了,我們都會一起跟著死掉! 費時三年,走訪美國、歐洲、中國、台灣、秘魯、阿根廷, 揭露錯誤的農業是如何犧牲無助、弱勢的農民, 以及被蒙在鼓裡的消費大眾的健康!

《壞農業:廉價肉品背後的恐怖真相》清楚告訴你, 工廠化農業才是當前食物系統最大的問題,也是一切社會問題的根源。 書中所揭露的事實,讓英國的農業政策轉向,影響甚至擴及其他的歐美國家。
※2014年《泰晤士報》作家評選「必讀之作」※
溫馨的農村情景早已消失在我們的記憶中, 大量施用的農藥和化肥,單一施作的基改作物,早已把我們的農地破壞得面目全非; 動物被集中養殖在狹小擁擠的室內,不斷施打抗生素和生長激素。 工業化的農業生產,大部分利潤只被農藥、肥料、抗生素、基改廠商賺走, 農民愈來愈窮,而整個社會則付出難以想像的健康和環境代價。 這,才是現代農業令人哭泣的真相。
工業化農業真的是養活全球七十多億人口唯一的方法嗎? 廉價食物的幸福錯覺,究竟成全了誰的利益? 一個四塊美金的漢堡, 真正的經濟成本其實是一百塊美金, 除非揭穿這個系統浪費、無效率的本質, 否則全球性的災難將無可避免。 而改變的力量,就在每一口我們吃進肚子的食物裡。
本書焦點 ‧ 為種植大量穀物以提供便宜的肉品,富有國家大舉收購發展中國家土地,讓原有居民失去自給自足的能力,飢荒反而成為常態。 ‧ 為購買強效農藥和基改種子,開發中國家的農夫常必須舉債,甚至可能破產,走上自殺一途。 ‧ 阿根廷大量種植大豆餵飽了中國和歐洲工業化養殖場的雞和豬,但農藥和污染卻為當地農民帶來了蚊蟲、氣喘、癌症,以及死胎和畸形兒。 ‧ 過去五十年,肉雞成長的速度快了四倍,快速成長的雞隻可能有心臟病、腳部問題,肉品的營養也值得懷疑。 ‧ 種植穀類時會噴灑大量的農藥,動物吃進這樣的飼料,再被我們吃下肚,難保這些農藥不會也影響我們的健康。 ‧ 我們所吃的養殖鮭魚,生活在泡有殺蟲藥劑的水裡,把牲畜排泄物用作飼料的情況也愈來愈多,但這是我們不會知道的事實。 ‧ 把牲畜集中在養殖場飼養,所用掉的土地、石油和水資源遠比自然放牧多了數十倍。 ‧ 當前全球產製的糧食量就能餵飽一百一十億人口,這比現在的七十億人口還要多出更多。
問題不在於是否能產製出足夠糧食,而是糧食究竟被浪費掉多少。 改變工業化農業的思維,讓動物回歸土地,或許是這一切的解答。
這是一本深度調查報告,也是對人類、動物及土地充滿關懷的環境寫作, 深刻省思了人類在地球食物鏈上所應扮演的角色, 及告訴我們怎麼吃,才能吃得營養又友善環境。

當真正的農業死掉了,我們都會一起跟著死掉! 費時三年,走訪美國、歐洲、中國、台灣、秘魯、阿根廷, 揭露錯誤的農業是如何犧牲無助、弱勢的農民, 以及被蒙在鼓裡的消費大眾的健康!

《壞農業:廉價肉品背後的恐怖真相》清楚告訴你, 工廠化農業才是當前食物系統最大的問題,也是一切社會問題的根源。 書中所揭露的事實,讓英國的農業政策轉向,影響甚至擴及其他的歐美國家。
※2014年《泰晤士報》作家評選「必讀之作」※
溫馨的農村情景早已消失在我們的記憶中, 大量施用的農藥和化肥,單一施作的基改作物,早已把我們的農地破壞得面目全非; 動物被集中養殖在狹小擁擠的室內,不斷施打抗生素和生長激素。 工業化的農業生產,大部分利潤只被農藥、肥料、抗生素、基改廠商賺走, 農民愈來愈窮,而整個社會則付出難以想像的健康和環境代價。 這,才是現代農業令人哭泣的真相。
工業化農業真的是養活全球七十多億人口唯一的方法嗎? 廉價食物的幸福錯覺,究竟成全了誰的利益? 一個四塊美金的漢堡, 真正的經濟成本其實是一百塊美金, 除非揭穿這個系統浪費、無效率的本質, 否則全球性的災難將無可避免。 而改變的力量,就在每一口我們吃進肚子的食物裡。
本書焦點 ‧ 為種植大量穀物以提供便宜的肉品,富有國家大舉收購發展中國家土地,讓原有居民失去自給自足的能力,飢荒反而成為常態。 ‧ 為購買強效農藥和基改種子,開發中國家的農夫常必須舉債,甚至可能破產,走上自殺一途。 ‧ 阿根廷大量種植大豆餵飽了中國和歐洲工業化養殖場的雞和豬,但農藥和污染卻為當地農民帶來了蚊蟲、氣喘、癌症,以及死胎和畸形兒。 ‧ 過去五十年,肉雞成長的速度快了四倍,快速成長的雞隻可能有心臟病、腳部問題,肉品的營養也值得懷疑。 ‧ 種植穀類時會噴灑大量的農藥,動物吃進這樣的飼料,再被我們吃下肚,難保這些農藥不會也影響我們的健康。 ‧ 我們所吃的養殖鮭魚,生活在泡有殺蟲藥劑的水裡,把牲畜排泄物用作飼料的情況也愈來愈多,但這是我們不會知道的事實。 ‧ 把牲畜集中在養殖場飼養,所用掉的土地、石油和水資源遠比自然放牧多了數十倍。 ‧ 當前全球產製的糧食量就能餵飽一百一十億人口,這比現在的七十億人口還要多出更多。
問題不在於是否能產製出足夠糧食,而是糧食究竟被浪費掉多少。 改變工業化農業的思維,讓動物回歸土地,或許是這一切的解答。
這是一本深度調查報告,也是對人類、動物及土地充滿關懷的環境寫作, 深刻省思了人類在地球食物鏈上所應扮演的角色, 及告訴我們怎麼吃,才能吃得營養又友善環境。 作者簡介菲利普.林伯里(Philip Lymbery)國際知名農場動物福利組織──世界關懷農業組織(Compassion in World Farming, CIWF)執行長,為戳破「只有工業化的農業才能養活全球七十多億人口」的迷思,他走訪美國、歐洲、中國、台灣、秘魯、阿根廷各地,深入挖掘工業化農業對人類帶來的危害,並在英國國會舉辦新書發表會。他的努力曾數次改變了英國的農業政策,榮獲「觀察家道德倫理奬」(Observer Ethical Award)的年度行動人士獎(Campaigner of the Year),以及「BBC Radio 4食物與農業奬」(BBC Radio 4 Food and Farm Award)的最佳行動人士暨教育者獎項(Best Campaigner and Educator)。一生熱愛野生動物的他現與妻子和繼子定居在罕布夏郡鄉下。
伊莎貝爾.歐克夏(Isabel Oakeshott)《星期日泰唔士報》的政治版主編,同時也是BBC電視及電臺、Sky新聞和其他新聞頻道的政治評論員。二○一二年,榮獲英國新聞獎(UK Press Awards)的年度最佳政治記者獎(Political Journalist of the Year)。
譯者簡介鄭襄憶台灣大學外文系畢,德國洪堡大學碩士。曾譯《TOEFL iBT托福關鍵字彙》。現任職出版社編輯。
游卉庭政治大學社會系畢,英國雪菲爾大學翻譯所。現為專職譯者,譯有《健康的社會學視野》。 【專文推薦】台灣動物社會研究會 朱增宏理事長
【聯名推薦】朱慧芳 財團法人梧桐環境整合基金會執行長李偉文 牙醫師.作家.環保志工許毓仁 TEDxTaipei 策展人暨TED亞洲大使黃哲斌 新聞工作者錢永祥 中央研究院研究員.《思想》總編輯
【媒體佳評如潮】
(本書)揭露廉價肉品和工業化農業背後的真相,是人人必讀之作。──《泰晤士報》(The Times)
針對全球集約化農業的影響所作的這份調查,鞭辟入裡、資訊全面且令人震驚。──《觀察家報》(The Observer)
林伯里從資深的行動人士的觀點探討這個最根本的議題──他掌握豐富的資訊,因所見所聞而震驚;他用謙遜的態度,說服我們為人類的食物系統負起責任來。──《衛報》(Guardian) 多虧有像菲利浦.林伯里這樣的行動人士,工廠化農業的真相血淋淋的攤在大眾眼前。──《每日電訊報》(Daily Telegraph)
鳥不見了,蜜蜂也消失了,鄉村一片荒蕪,而數十億的動物連一片草也看不到。這本書警告人們認清今日大型農場的恐怖威脅。──《每日郵報》(Daily Mail)
為了追求利益,愚蠢的科技沒有盡頭;但更讓人憂心的是林伯里的論點:把可供人類食用的作物和魚獲浪費在餵養動物上,不只荒謬,更會造成災難。南美洲僅存的森林遭砍伐殆盡,只為了種植大豆來飼養中國的豬和雞。──《倫敦標準晚報》(Evening Standard)
《壞農業》是一本重要著作,它完整檢視哪裡出了錯,提供了充足的具體事證和可行的解決辦法,讓我們重新燃起希望。──《文學評論》(Literary Review)
這本書讓人情緒深受衝擊……當今的食物系統如何影響我們的健康和環境,一直是人們爭論不休的問題,《壞農業》提供了新的資料,傳遞強而有力的核心訊息:工業化農業不只沒達成肩負的重責大任,還把大自然搞得亂七八糟。──《泰晤士報文學增刊》(Times Literary Supplement) 作者序 失控的壞農業
四月中旬的美國賓州春意盎然。鳥兒在枝頭高歌,農舍的白色護牆板外,大片黃水仙恣意蔓生。我站在已故現代環境運動之母瑞秋.卡森兒時的房間窗前,往外凝視著她從小居住到大的阿勒格尼谷(Allegheny Valley)。想像著一名受大自然感召的年輕女孩在果園裡採摘蘋果,在附近的樹林、山丘間漫步,發掘新鮮事物的畫面。晨光中依稀可見兩根巨大煙囪正冒著濃濃黑煙直衝藍天。卡森就是在這個工業與農村比鄰而居的世界中長大。然而,在她的有生之年中,兩者間的界線逐漸模糊,工業化方法逐漸滲入農業,並造成具破壞性的惡果。
一九六二年,卡森率先提出食物與農村正面臨危機的警訊。她的著作《寂靜的春天》特別關注在農村施放化學物質,以及這種工業化的農業手法對環境所造成的影響。我現正在為我自己找出「廉價」肉品行銷手段背後的事實,以及查明全球食物體系的長觸角是如何掌控我們餐盤上食物。這段旅程的最後一站,我亟欲找出這半世紀以來,事情是如何發生變化?我們是否有所警惕?以及我們的食物出現了什麼問題?這段旅程我走遍了各大洲,從霧霾加州到不夜城上海,從南美洲的太平洋海岸、熱帶雨林到布列塔尼的海灘。
一九六○年代,卡森的呼籲跨越大西洋,英國夏普郡的酪農彼得.羅伯茲(PeterRoberts)也聽到了。他是歐洲談論美國的集約化農業(intensive farming)方法入侵的先驅之一。每當他走在自己的田地、為自家畜養的乳牛擠奶時,羅伯茲因農業上所發生的事變得不安起來。他看著農場動物從土地上消失,進入巨大、無窗的畜舍裡;而農牧新聞成為戰後農業革命的啦啦隊,周遭農友不斷被這些訊息轟炸,被牽著鼻子走上工業化的路線。他認為他必須做點什麼事。工廠式農場(factory farm)對動物施予制度化的虐待行為激怒了羅伯茲,他拜訪當時主要的動物慈善機構,要求他們介入其中,但他卻失望的離開了:因為動物慈善機構拯救的受虐對象側重在貓、狗或馬等動物上。羅伯茲雖然沮喪但不氣餒,他與一名律師朋友聊及他的想法。「彼得,至少你很清楚自己的立場。」朋友回應道:「你必須自己採取行動。」
一九六七年,羅伯茲在自家小屋創立了我現在任職的慈善機構:世界關懷農業組織(Compassion in World Farming, CIWF)。初期只有他一名男子、他的妻子安娜,還有他們的三個小女兒,對抗著由政府政策推動、用納稅人的錢補貼、有農業顧問指導,以及化學物品、製藥與設備等公司慷慨支持的產業。但是再渺小的勝算,其所造成的任何影響仍是巨大的。
事實上,問題根源早在上個世紀就已埋下。一九四○年代,全球幾乎處於全面戰爭狀態,這可說是人類歷史上最慘重的一次衝突分裂。第二次世界大戰不僅是全球政治巨大的分水嶺,也預告了近世糧食和農業史即將面臨重大變革。當炸彈震撼戰場時,也為日後農村的工業化奠定了基石。在三十年前的一九一○年時,兩名德國科學家找到利用空氣製造炸藥的方法,研究出如何將大氣中的氮氣轉換成氨的技術,而氨就是製造化學肥料和TNT炸藥的關鍵原料。
第二次大戰期間,在德國科學家的手中,有機磷神經性毒劑(organophosphate nerve agents)的量產技術達到完美的境界,雖然這種化學武器從未派上用場,但戰後,美國公司就將此技術使用在農業用途上。借用卡森說過的話,在「發展化學武器的時候,人們發現有些實驗室製造出來的化學物質能把昆蟲殺死……人們用昆蟲測試毒殺人類的藥物。」原本為生產毀滅性武器而做的準備,成為了大量生產農作物的方法。
一九三○年代全球經濟大蕭條(The Great Depression,亦稱經濟大恐慌),嚴重的經濟衰退情況持續到戰爭爆發,促使美國國會在一九三三年通過第一個農業法案(Farm Bill),這一系列的農業補貼支持政策,至今仍是聯邦政府影響糧食生產的主要途徑。該法案的推行旨在幫助因市場過於飽和、作物價格低落而苦苦掙扎的美國農民,相關措施包括政府承諾收購過剩穀物,而此舉造成了產量毫無節制地快速增加。
在戰爭期間,許多世界最富有國家因來自國外的糧食補給受敵軍活動阻礙,而經歷了糧食短缺的情況,這個慘痛教訓讓它們體認到自給自足的重要性。因此當戰爭結束恢復和平後,許多國家開始投注心力在提高國內作物產量。一九四七年,英國通過了農業法案(Agriculture Act),宣布政府將資助並鼓勵以集約化「高效率」的新方式來大規模生產:即在一塊土地上使用最新的化學物質、藥劑和機器設備,以取得最大限度的產出。在美國,製造美國戰爭機器的軍工廠,被改建為人造肥料工廠;戰時的神經毒氣被做為殺蟲劑用來對付新的敵人:農業害蟲。植物育種技術使玉米產量起飛,導致玉米價格低廉且大量過剩,最後成為動物廉價飼料的來源。
工業化國家擁有將耕作變成大量生產工序的方法和推動力,但也使得食物和農村遭遇嚴重且始料未及的可能惡果。而以數量取代品質,正是這種情況發生的主要因素。農民被鼓勵只需滿足商品市場的最低標準,而非盡力生產高品質的作物;抗生素被允許使用在畜禽身上,以抑制因過多動物飼養在狹窄空間所可能產生的疾病。而施打荷爾蒙除了可讓畜禽快速成長,還能讓畜禽增肥,好盡快供人宰殺。
而在農村,舊有兼營作物種植和牲畜飼養的混合型農場(mixed farming)儼然走入歷史,取而代之的是單作栽培(monoculture),也就是專門大規模生產單一作物或動物的農場。農作已不再需要順應自然,同樣的作物可以在同塊土地上不斷反覆生長,因為人工化肥提供了一個快速修復枯竭土地的辦法;同時,噴灑大量化學物質來驅逐不受歡迎的雜草、昆蟲和其他害蟲。農場動物從土地上消失,被趕入工廠般的畜舍;而動物糞肥滋養田地和果園耗竭土壤的功能,也被人工化肥取代。這說的是一種新型態農業,將生產線模式應用在飼養動物上,動物在不見天日的黑暗中動彈不得地度過牠們的餘生。露絲.哈里遜(Ruth Harrison)在一九六四年所發表的書中,形容這個世代的人們,在他們所飼養的動物身上只看到「人類食物的轉換因子(conversion factor)」,並創造了「工廠式農場」一詞。
歷屆英國政府無視這種農業新體制的隱藏成本,為確保新體制獲得廣泛的採用,投入了大量資源進行宣導。所有事物在爭先恐後的生產中,都變得太過度。多家公司開始專門培育能快速成長的動物品種,像是從小小的復活節雛雞到長成荒唐特大號的成雞,只需要六週時間——比先前雞隻的成長期快上至少兩倍。政府聘僱的一群「專家」顧問要農民加入這個行列,否則他們將會面臨破產情況。我記得彼得.羅伯茲曾經告訴過我,有一天農業顧問來敲他家的門。那是在六○年代初,他們交談了很長時間,但所要傳達的訊息很簡單:如果你想提高業績,你必須轉為集約化養雞。也就是建造大型工棚,專門且大量的飼養雞隻。他可從大公司購買雞隻和飼料,等到小雞養到成熟——顯然不會花太久時間——再把雞群賣回給原來的公司,由他們負責宰殺及尋找市場。整個作業乾淨衛生、工業化,且一體化。而羅伯茲所要做的,就只是在合約上簽字和負責養雞這種「作物」。
儘管羅伯茲已飼養過幾百隻雞,但對於這樣的做法他感到不安,因為這意味著他必須放棄做為一個農民在飼養雞隻上該有的決定權。這似乎不太對勁。當天晚上,他與妻子安娜討論這件事。她不假思索地回應:「如果你想這麼做,彼得,我不會阻止你。不過,我並不認同這種做法。」許多農友和羅伯茲不同,他們屈服於銷售話術下。
政府用納稅人的錢來補貼農業新方向,至今依舊如此。歐盟在一九六二年制定備受批評的「共同農業政策」(Common Agricultural Policy, CAP),其支出占歐盟總預算將近一半。歐盟每年補貼近五百億歐元給符合環境相關標準的農民。同樣的,「美國農業法案」也提撥三百億美元做為農民補貼,其中有四分之三的費用只用在十分之一的農場上——而且通常是最有錢、最大間的農場。而為了支撐廉價肉品文化,其肉品來源的工廠式農場動物以玉米與大豆取代土地上的牧草與糧草來餵食,因此穀類(玉米)一直都是獲得補貼最多的作物。
回頭看,不清楚農民究竟是踏上了一條什麼樣無止境的路:冀望投入最小的成本,來創造最大的生產效益,結果卻是收益遞減。無可避免的,大量生產勢必會壓縮到農民們所能賺取的利潤空間,遭受這個慘痛教訓的農民們體認到,這個誘人的農業新體制並不像人家說的那麼好。很簡單,他們只好關門歇業。
動物與農作物曾經是互利共生的合作夥伴,但工業化卻迫使它們拆夥。大規模種植單一作物的「大麥巨頭」崛起,農地隨著田籬消失而增大。大自然面對多樣性死亡而發出的抗議聲已被農藥淹沒,昆蟲和雜草原本是在大自然法則的控制之下的。土壤被迫工作得日益辛苦、昆蟲和雜草被噴除、野生動物的棲息地不斷減少,寂靜的春天更增添恐懼——工業化農業沙漠裡再也沒有鳥兒歌唱——一如卡森在她那本揭發弊端一書中所記錄的。現今全球幾乎沒有一個角落,不觸及某種程度的集約化農業。
近幾十年來,情況有所改變,有些甚至變得更好。例如,歐盟已明令禁止將小牛提前放進棺材裡——狹窄的箱式飼養(veal crates)——終其一生;目前全球也禁用具毒性且破壞力強大的DDT農藥。
然而,在卡森和羅伯茲提出警訊的五十年後,食物的生產方式再度站在十字路口上,英國林肯郡的美式大型農場提案就是最佳例證。當時提案要把原本在牧場上的八千頭牛,永久安置在只有混凝土和沙石的畜舍裡。英國農村在這場對抗戰役中開創了新的一頁,當地居民、美食家、名廚、環境和民間社會團體群起抗議。最終,這項提案被撤回。然而農村集約化的另一股隱憂也在同時浮現:更大規模且超集約化(super-intensification)的美式「大型農場」出現在歐洲的土地上了嗎?已經發展到什麼程度了?而這種模式的農業對美國本身又有什麼樣的影響?
我很榮幸能在由彼得.羅伯茲所創立的慈善機構、世界領先的農場動物福利組織——「世界關懷農業組織」——擔任首席執行長。世界關懷農業組織目前在歐洲、美國、中國和南非均有辦事處和代表處。二○一一年,我接受董事會主席維樂莉.詹姆斯(Valerie James)給的挑戰,揭露原本立意良善、以「供給國家與全世界糧食」為願景的產業,為何會走向如此錯誤的境地:將利潤看得比供給人們糧食重要。人類、動物和整個地球會受到什麼樣的影響?對此,我們可以怎麼做?撰寫本書的想法因此而生。
我決心探索今日全球食物系統下的真相,擔負起調查記者的角色,追蹤可能線索與舉報;揭開食物生產集約化的神祕面紗;也常常以我的職務、使用世界關懷農業組織的名片,來讓自己脫離尷尬的處境。
兩年多來, 我與《星期日泰晤士報》(Sunday Times)的政治版編輯伊莎貝爾. 歐克夏(Isabel Oakeshott)、攝影組,一起探索左右我們盤中食物的農業、漁業、工業化生產和國際貿易等錯綜複雜的網絡。我透過各地人脈,查明應該要去到哪裡、找誰談話。我們根據國家與地區在全球化下世界食物體系的參與程度,擬定一份拜訪清單。加州顯然是首選,不僅是因為它有諸如好萊塢這樣的文化輸出,還可以在那裡看到未來的農作方式;中國的勢力逐漸崛起,是全世界人口稠密度最高,以及最多豬隻的國家;阿根廷則是全球做為動物飼料的大豆輸出量最多的國家。我想要親自看看,這些在遙遠土地提供飼料、原料,甚至盤中食物的人們,如何受到失序的農村工業化的影響。我非常希望聽到那些參與其中,以及受到影響的當事人的第一手資料。這本書所撰述的,不僅是他們的故事,也是我的故事。
菲利普.林伯里 目次
推薦序作者序  失控的農業前言 王老先生有塊地
第一部  猛然驚醒第一章  加州女孩:未來的願景?第二章  喋喋不休:標籤背後的真相
第二部  大自然的反撲第三章  寂靜的春天:化學農業時代的誕生第四章  野生動物:大量消失第五章  魚:水產養殖業第六章  動物照護:獸醫究竟怎麼了?
第三部  健康的威脅第七章  病毒與藥:公共衛生的威脅第八章  不斷擴增的腰圍:食物品質筆直下墜
第四部  堆積如山的排泄物第九章  像豬一樣的快樂生活:環境污染的童話第十章  不安的南方:工廠雞的出現
第五部  縮小的地球第十一章  土地:工廠農場如何讓土地使用不減反增第十二章  比水濃稠之物:枯竭的河流、湖泊及油井第十三章  百元漢堡:廉價食品的幻想
第六部  明日的菜單第十四章  基因改造食物:供應給人類還是工廠農場?第十五章  中國:毛澤東的大型農場美夢成真第十六章  權貴、平民與超市:權力之所在第十七章  新原料:重新思考我們的食物第十八章  解決辦法:如何阻止即將來臨的食物危機第十九章  消費者的力量:你能做什麼
後記感謝參考文獻 前言 王老先生有塊地(摘錄)
這不是一本講述「可憐的動物」的書——儘管工廠式農場裡雞、豬、乳牛和魚的生活環境相當惡劣;也不是要宣揚素食主義;不是反吃肉、反基因改造食品,甚至反財團。它只是想勇敢地質疑:在農業上,大是否就一定代表不好?這關係到問題的核心:工廠式農場是否是提供肉品最「有效」的方法,以及餵飽全世界人類的唯一選擇?工業化農業(industrial agriculture)正在暗地裡悄悄蔓延,除非是對社會有立即影響,否則幾乎不會被注意到。或許這是因為現今多數企業幾乎都是關起門來行事,農場動物就這樣一聲不響且低調地、慢慢地從牧地上消失,被移進狹窄、通風不良的工棚和畜舍裡。人們可能隱約感覺到現在的農場跟以往有些不同,但寧願相信農場裡的動物仍然生機勃勃,像是雞群在院子裡四處扒地、幾頭豬隻噴著鼻息懶散地躺在豬圈的泥濘中,以及牛兒正滿足地咀嚼著反芻食物。這是一個通常從孩童在幼兒時期就開始灌輸的神話。在他們學會走路或說話之前,就已開始接觸這類畫著一大片綠油油的農地裡,動物們在養鴨池旁快樂放牧的彩色故事繪本。在這些故事書裡,農夫和他太太臉頰紅潤,看上去非常健康;一雙可愛漂亮的孩子,以及一隻活蹦亂跳的狗圍繞在他們身旁。上幼兒園後,還會透過兒歌和故事書來加深孩子對這種虛假的田園風光的印象。然後是校外教學或是親子遊來到觀光農場,看到的又是另一種常被描繪的、不真實的農場景象:讓遊客乘坐曳引機遊覽春花怒放的牧場;有機會撫抱新生仔豬、羔羊;騎小馬、騎驢,甚至看豬賽跑——美麗農村的景象全部都有。它們是個充滿歡笑聲的美好地方,但其所反映出的一般農場工作,不比矯情的好萊塢式愛情片所反映的一般戀愛關係來得多。進行這本書的田野調查時,在美國,我站在數千英畝的杏樹林間,一棵棵整齊完美排列的樹,空氣裡則充斥著像是清潔劑一樣的化學噴劑味道。在那裡看不見任何的雜草、蝴蝶,連昆蟲也沒有。遠處則矗立著這個國家裡的大型乳牛場之一。上千隻無精打采、有著海灘球般大乳房的乳牛,站在水泥地上等待被餵食、擠奶或施打藥物。那裡並不缺乏土地,實在沒有什麼道理不讓動物在草地上自由行動。同樣地,整個體系也不是為了農民而設置。附近鎮上的牲畜市場中,一名農友傷心地告訴我,他的朋友因大型乳牛場倒閉歇業,絕望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在阿根廷,我站在一大片基因改造黃豆的田地旁,一大群蚊子在我的頭頂上盤旋。那裡並沒有死水,也沒有能孳生如此大量蚊子的相關條件。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在祕魯,我看到一個營養不良的孩子,全身因魚類加工業排放廢氣造成的空氣污染而長滿膿瘡。醫生說,只要她多吃本地盛產、被送往歐洲工業化農場做為動物飼料的鯷魚,就能讓身體健康並有充足的營養。在法國,我們訪問一名工人的家人,他在以前不曾被破壞的海灘清除含有毒物質的發光綠藻時,因其散發的有毒氣體而喪命。每年夏天,大量繁殖的線藻就會侵襲布列塔尼海岸,綠藻腐爛後會在海岸上生成的噁心黏性物質。這種明顯可見的污染,來自於該地區的大型養豬場。在英國,我曾協助發起抗議活動,反對設立全國首座可容納八千頭乳牛的大型乳牛場。我們贏得了那場戰役,但能維持多久?有個普遍且根深柢固的說法,工業化農業——對待飼養動物和耕種田地如同其他行業,例如製造零組件或橡膠輪胎一樣,為一種精緻工藝——是生產大多數人都購買得起的肉品的唯一方法。這個基本前提存在太久了,幾乎已經不容質疑。而政府也貿然行事,亟欲創建能讓購物者買到一隻價格僅兩英鎊的雞的條件,認為他們是在造福人群。然而,廉價肉品生產方式背後的真相依舊不為人們所知。本書將深入探討將利潤擺在供給人們糧食之前,所意外造成的惡果。也會透過一連串的質疑來了解,供給全國足夠糧食這樣的良好用意,是什麼讓它發展到如此錯誤的境地。請問:將原本就可以放牧在戶外草地上的大量動物集中在室內,再給牠們抗生素以維持生命,並花大錢運送糧食給牠們。這樣的飼養方式具有所謂的高效率嗎?請問:依賴距離農場幾十萬公里遠的數百萬英畝肥沃土地,種植動物飼料,這樣的農業系統節省了用地空間嗎?請問:當動物放牧在田野時,其排泄物會直接回歸土地,土壤再從大自然設計的這個過程獲得養分而肥沃;然而,在農業集約化系統裡,除了必須從水泥地上移除成堆的糞山,還必須找出解決這些排泄穢物的途徑。這樣做有比較聰明嗎?請問:鼓勵人們食用大量來自經過特別挑選,能生長快速、產出肥肉動物的廉價雞肉、豬肉和牛肉,有意義嗎?最後,也是最關鍵的問題:農業導致的人類末日景象——我們的農村消失、疾病災害,以及全球有十億人口長期生活在飢餓中——是無法避免的嗎?本書透過人們的見證和相關動物實況,揭開廉價肉品背後不想讓人知道,也不讓人問的真相,並探討是否有更好的運作方式。
第五章 魚—水產養殖業(摘錄)
魚鱗片片
現下的一切美妙得恰到好處。我與新婚妻子海倫正在前甲板上沐浴著日光,白色的雙體船在日光下熠熠生輝。我們從模里西斯(Mauritius)出發,徜徉在藍綠色的大海上,享受著熱帶的清澈海水,誘人的白色沙灘,以及冰涼的飲料和雞尾酒,這種置身天堂般的蜜月旅行一直都是我的夢想。船長調整方向,駛向塞爾夫島(Ile aux Cerfs),這座小小的島嶼號稱擁有模里西斯最漂亮的海灘。船上一派歡樂景象,我們和別的新婚夫婦一起啜飲著啤酒和瓶裝水,分享結婚趣事,笑著說辨認出誰是剛結婚的新郎很容易,因為他們總會忍不住撥弄手上的婚戒,此時一陣水花四濺,原來是海豚!每個人都停止說話,轉頭看著前方嬉鬧玩耍的寬吻海豚,我興奮得差點就弄翻了手上的飲料,因為海倫和我一直都渴望在這趟旅程中看到海豚。就在此時,海倫突然看到遠方有個奇怪的東西,「那是什麼?」她問,我拿起望遠鏡往那裡看過去:是一座水產養殖場。我馬上切換成工作模式,目光緊緊盯著一艘艘浮船的綠色圓柱和白色圍欄,它們宛如完美交響曲中一個難聽的音符,突兀地出現在這片風景中。毫無疑問,海面下是被巨大漁網關住的數以千計的魚隻。我想到,數千隻的魚所製造的糞便將無可避免地進入水中,而湧入的糞便又將如何影響這片潔淨的水域。模里西斯擁有二十幾個環境部(Ministry of Environment)選定的開發點,儼然成了水產養殖場的熱門地點。這樣一來會對海水造成怎樣的影響,居民們心知肚明,模里西斯的環保人士憂心忡忡地指出,集約化的魚類養殖所使用的魚飼料和有毒化學物質,會導致污染、衍生疾病,甚至可能引來鯊魚,危及全島的命脈:觀光產業。也有人關心珊瑚礁的健康,模里西斯大學的海洋環境科學系教授德拉爾.達比(Deolall Daby)博士,非常擔心會有不堪設想的後果:「我們必須非常的謹慎,沒有珊瑚礁就沒有海灘,珊瑚礁可以保護沿岸、維持整體的正常運作,重要性不可以等閒視之。」一隻熱帶鳥從我們的雙體船上空飛掠而過,像裝束俐落的海鷗閃耀著白色羽翼,牠修長的尾巴輕輕飄盪,宛如微風中挺立的緞帶。那天是我永遠不會忘記的美好一天,但我還是忍不住碎念個沒完,那座養殖場的存在根本就是大錯特錯。模里西斯的野生動物和自然環境早已遭到重創,鄉間遍布的甘蔗田,暗示了當地鳥類處於生死存亡之秋的原因;這裡能夠找到地球上某些罕見的鳥類,但如今牠們也瀕臨絕種,例如模里西斯隼以及迴聲鸚鵡現在只剩下最後幾百隻。模里西斯表面上依舊是一派優美恬靜,為大自然的復原力做了最佳例證。就在那個本該完美無瑕的一天,我了解了一件事:工業農業已經入侵天堂的海域了,在那之前,談到水產養殖場,我大多只會聯想到遙遠蘇格蘭海岸的鮭魚養殖場。
在白皚皚的群山腳下,由歐洲蕨和蘇格蘭松林簇擁著的馬里湖飯店(Loch Maree Hotel),就座落於卵石密布的湖岸邊,擁有全球首屈一指的美麗湖景。自從維多利亞皇后在一八七七年下榻此處以來,對著迷於偏僻的原始風光的觀光客而言,蘇格蘭韋斯特羅斯(Wester Ross)的這座旅館一直都是個熱門景點。馬里湖是蘇格蘭第四大的淡水湖,自古以來傳說具有特殊的力量。十八世紀晚期和十九世紀初期的人們相信,這座湖具有某種神奇的療效,可以治好精神錯亂,當時有精神疾病的患者萬不得已時就會被帶來湖邊。進行治病儀式時,先將患者綁在船上,然後划船前往湖中的馬里島(Isle of Maree),順時針繞島三圈,每繞完一圈,可憐的病患就會被丟入冰冷的湖水裡;接著船在島上停泊,在可追溯至匹克特時期(Pictish times)的古老教堂遺址、墓地和聖水井旁進行後續的儀式:讓病患飲下井水,並將布或絲帶釘在一棵古樹上當作捐獻。一七七二年,一名曾親眼目睹儀式的遊客描述,患者被迫跪在一座搖搖欲墜的祭壇前啜飲井水,他們將所有痊癒的希望寄託在這之上,長達數個禮拜每天重複進行這個過程。在現代,馬里湖最大的賣點,是一種比較摸得著的東西:魚。每年夏天,數以千計的成年鱒魚和鮭魚會從大海返回湖中,牠們在灣口附近集結成龐大的隊伍,提供了垂釣的絕佳機會,馬里湖也因而獲得「全世界最棒的海鱒魚漁場」的美譽,在這裡有可能抓到重達將近九公斤的鱒魚,最高紀錄曾捕獲超過十三公斤重的鮭魚。馬里湖飯店的生意絡繹不絕,本身擁有十艘漁船和一組領隊專門帶遊客去高地釣魚(這種領隊又被稱為「吉利」〔ghillies〕)。旺季期間,飯店所僱用的全職「吉利」高達九個之多,釣客們會在日落之後成群圍繞著吉利酒吧(Ghillies’ Bar)的露天營火,拿著純麥威士忌,比較起當天誰釣到的魚多。如今,這間飯店空無一人,因為湖內的魚群消失了。近年來野生魚存量的考察結果顯示,如果現在能抓到一隻超過一公斤重的鱒魚,就算你走運了。二○一○年九月十七日,大約是釣魚旺季結束的前一個月,三艘漁船從馬里湖酒店出發進行漁獲採樣評估,每艘船上都有一名經驗老道的「吉利」。當時負責籌辦的韋斯特羅斯漁業信託(Wester Ross Fisheries’ Trust)指出:「那天天氣很冷,雷雨陣陣,西北風微微吹拂,我們抓了二十一隻鱒魚來測量牠們的體型(檢查完又全數放生),尺寸樣本則帶回進行品種確認。那天安德魯.朗姆錫(Andrew Ramsay)抓到最大條的海鱒魚重八百七十五克,將近兩磅。」也就是說,湖裡只剩下小魚了。馬里湖和附近艾維河(Ewe River)的漁業已經完全萎縮,飯店業者只好另闢蹊徑,想盡辦法招攬生意,而那些原本從事釣魚業的人也因此丟了工作。尼克.湯普遜(Nick Thompson)是承租這家飯店的業者,他說現在他一個禮拜幾乎接不到一個釣客。飯店目前因整修而關閉,他最近想將飯店轉型成美容spa 會館,因為顯然這裡不再是熱衷於釣竿和釣線之人的天堂。每當有魚源枯竭的情況發生,通常都是過度捕撈造成的,但每年就來馬里湖這麼一次,抓一兩種主要魚種來過過癮的釣客,似乎不該是指責的對象,那麼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誰呢?答案就是水產養殖場,這附近就有兩座。不知怎麼的,這些集約化水產養殖業似乎讓野生漁源日益崩壞,而這場景正在世界各地上演。水產養殖場隱身在遠處的海岸線和河谷裡,是遭世人遺忘的水中工廠,也是集約化動物養殖系統裡成長最快的產業之一;全世界每年產製出一千億隻左右的養殖魚,比世界各地飼養的雞、牛、豬和其他陸上農場動物的總數還多出三百億隻。這麼多的魚可以生產出多少魚肉呢?二○○九年,五百五十億隻雞大約可以生產出八千萬噸的雞肉,而養殖漁業目前產製出的魚肉總量大概只有這個數字的七○%,卻需要兩倍的魚隻數量。在全球自然漁源瀕臨枯竭之際,人們普遍以為養殖漁業是個皆大歡喜的解決辦法。然而,水產養殖場非但沒有減少海洋的壓力、保護野生魚源,還大肆洗劫海中的小魚來餵養肉食性養殖魚,例如鮭魚和鱒魚。簡單說來,這種養殖場沒帶來什麼好處,反而是在浪費魚類資源。數據會說話,根據業界的資料顯示,要養出一噸重的養殖鱒魚或鮭魚,需要三噸至五噸的小魚。野生魚的供應愈來愈少,即將耗盡;聯合國糧農組織(Food and Agriculture Organization, FAO)就指出,超過一半的野生魚已經遭到人類「完全捕撈殆盡」,而其他三分之一的魚群則是受到過度開發。二○○八年,全球漁獲裡有二三%是遠洋小魚,專門用來製成魚粉或魚油,絕大部分拿來餵食養殖魚;換句話說,全球大約有五分之一的漁獲量完全浪費在飼養其他魚上面。令人擔憂的是,這些碾碎的魚肉中,有很大比例——約三分之一——神不知鬼不覺地成了其他農場動物的糧食,例如雞和豬。如果你吃的雞塊或豬排有些奇怪的味道,可能就是這個原因造成的。過去幾十年裡,幾乎都被養殖魚吃下肚的魚粉和魚油,讓海裡少了兩千至三千萬噸左右的魚。魚粉或魚油的製作原料通常是遠洋魚類,例如太平洋東南方海域的鯷魚,還有鰊魚、鯖魚和圓腹鯡等。人們普遍以為,魚粉是由剩餘的魚肉或加工後剩下的魚廢料製成的,除了拿來做成魚粉也沒別的用途;但事實上,大部分魚粉都是用高營養價值、可供人類大快朵頤的魚所製作而成。製作魚粉所使用的魚種,實際上為超過三十個國家的人提供了一半的食用魚。使用遠洋魚類做成動物飼料,對過度捕撈其他魚種的現象也產生了推波助瀾的效果,因而導致目前海洋過度捕撈的危機。遠洋魚類根本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根據聯合國糧農組織的研究,祕魯鯷在太平洋東南海域的兩大魚源、北太平洋的阿拉斯加鱈魚,以及大西洋的藍鱈已經完全耗盡,數個大西洋的鰊魚品種也有同樣的狀況,而西北太平洋的日本鯷魚和東南太平洋智利竹筴魚也接近捕撈一空。總之,養殖漁業很明顯十分沒有效率地使用著有限資源,養殖魚吃下肚的魚和產出的魚肉實在不成比例。這個產業慢慢開始發現,繼續拿野生魚來餵養殖魚是行不通的;讓人驚恐的是,有些人建議使用牲畜的肉或骨粉來當作替代選項。事實上,在水產養殖快速發展的區域,例如中國、越南、孟加拉和印度,養殖魚早已開始食用摻有集約化養殖的牲畜排泄物的飼料。二○一○年在泰國舉辦的水產養殖全球論壇(Global Conference on Aquaculture)上,科學家強調遠洋魚類的魚源岌岌可危,並對養殖魚的「飼料品質危機」提出警告。他們還預測,到了二○五○年,給養殖魚吃雞隻屠宰場廢料和家禽排泄物的情形,將會愈來愈多。換句話說,餵魚吃雞屎可能會逐漸成為養殖漁業的習慣做法;很難想像西方的消費者要怎麼接受這種事,不過我猜,這取決於業者對他們透露了多少實情。就像其他工廠式農場一樣,養殖場將魚養在十分密集狹窄的空間裡,單單一個海上箱網就容納了將近五萬隻的鮭魚。這些魚常常因白內障而失明,魚鰭和魚尾受傷,身上多處畸形,並且受到寄生蟲的侵擾,牠們還被迫必須為了空間和氧氣苦苦競爭。養殖鮭魚所在之處的魚群密度,相當於一個浴缸養一隻七十五公分的魚。這些擠成一團的天生海底漫遊者會成群在箱網裡無止境地繞圈圈,跟動物園裡沮喪的動物在牢籠內踱步的行徑如出一轍。牠們的魚鰭和尾巴因為彼此推擠或磨擦箱網邊框,而傷痕累累。養殖鱒魚的命運更是悲慘。一般來說,鱒魚會被飼養在淡水「流水道」設施(raceways)或漁塭裡,每一立方公尺的水裡有六十公斤重的魚群,相當於二十七隻直尺長度的魚安置在一個浴缸中;比較正常的比例,應是每一立方公尺水裡有三十至四十公斤的鱒魚。擁擠又禁閉的高壓環境使魚隻非常容易染病,近年來養殖鮭魚已多次爆發嚴重的疾病,造成數百萬隻魚死亡。養殖鮭魚的死亡率特別令人憂心,一個海上箱網平均會損失裡面一○至三○%的魚隻。別的養殖物種如果出現這樣的死亡率,勢必會引起人們的高度關切,但不知道為什麼,人們卻不太在乎魚的福利,有人認為魚不是哺乳類或鳥類,所以牠們是否痛苦不用多加理會。(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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